可是,说不上什么原因,那孜古丽担心会不会中途发生其他的什么问题。
或者,自己能不能等到那一天。
XJ地有时真的很邪门。
你越怕什么就来什么。
那孜古丽最近感到身体越发不适,尤其是小腹由以前的隐隐作痛慢慢发展成时而巨疼。
她实在熬不下去了,这天请了半天假,去地区医院做了个全面检查。
从医院出来,她自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单位的。
那孜古丽苍白的脸傀儡般机械地走进办公室。
她把自己锁在办公室偷偷哭泣。
不知过了多久,传来一阵敲门声。
门外传来小李子的声音,“那主任,自治区农行来领导了,通知开会。”
那孜古丽用纸巾擦拭脸上的泪痕,又从包里掏出化妆品简单地补个妆。
她又以自信平和的形象出现在同事面前。
没想到,这次会议是任命会。
那孜古丽成为地区农行分管业务的副行长,也是XJ最年轻的副行长,而且是唯一的女行长。
这一天,那孜古丽如同做山车般,心情起起伏伏。
她宁可下午的这个喜讯,跟上午她在医院得到的消息换一下。
可是,这个世界不会因你渴望得到什么而满足你。
也不会因为你不喜欢什么而不强加在你身上。
每一个平凡的人不会恣意地生活在这个世上,总有这样或那样的无奈如同紧箍咒般勒住你的头上。
看着桌子上的任命文件,那孜古丽嘴角浮起一丝苦涩。
在那孜古丽上任副行长的一周后,她给骆滨打了个电话。
她决定跟骆滨彻底做个了断。
她站在窗前,眺望着远方灰蒙蒙的天空。
只见眼前雾霭茫茫,仿佛幸福离她十分遥远。
眼看着就要抓住渴望许久的幸福,一不留神,幸福就在自己手指悄悄滑过。
时间就是个沙漏,越漏丢失的东西越多。
如幸福、如健康。
“骆滨,最近好吗?”那孜古丽的声音很平淡,又很遥远。
根本听不出其中的喜怒哀乐。
这边的骆滨微微一愣,心中涌起一种莫名的恐慌,不确定地问:“那孜古丽,你,有事?”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提拔为副行长了。”那孜古丽避重就轻道。
骆滨真心为她高兴,“恭喜你,早早实现了少女时的理想,朝金融家的方向迈近。”
那孜古丽心里没一点喜悦,落寞道:“再通知你一个坏消息,忘了我吧,咱俩不可能了,彻底断了吧。”
骆滨紧紧攥着波导手机,手背的青筋暴露,几近绝望地追问:“你说什么?!断了吧?!”
那孜古丽没有说话,彼此间只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许久,骆滨苦笑着自嘲道:“看来,我真的配不上你了。”
那孜古丽在这边只能配合着打哈哈道:“副行长是一年的考察期,我不愿因个人婚姻问题影响自己的前途。”
骆滨心里空荡荡的,讥诮地回道:“是啊,多年没见,我们都变了,你成了女强人了,还是祝贺你平步青云。”
那孜古丽神思恍惚,听着话筒里骆滨的声音那样遥远,想抓也抓不住。
她强忍着泪水,无情地说:“你结婚那天,就不要通知我了。”
骆滨自然听出她话里有话的意思,苦笑道:“放心,我不会再纠缠你。那孜古丽,祝你幸福。”
骆滨主动结束了通话。
话筒里传来“滴滴滴”的盲音,那孜古丽颤抖的手放下电话,趴在办公桌上无声的流泪。
泪水打湿了桌面上那份关于任命她为副行长的文件。
一直在默默关心着骆滨跟那孜古丽关系发展到何种程度的骆波,最近开始惶惑不安起来。
自从贷款那天晚上请农行的信贷员吃完晚饭,骆滨每天都是脸带笑意。
可是最近,骆滨的脸阴沉沉的。
骆波最终按捺不住追问骆滨,“三哥,你跟那孜古丽到啥程度了?”
骆滨冷笑两声,自嘲道:“人家现在是副行长,以后还要提拔重用呢,我一个农民,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嘛?!”
骆波凝视他半晌,从骆滨近乎绝望掺加着决绝的神色中清楚,骆滨跟那孜古丽彻底没戏。
他又开始操心起骆滨的婚姻大事。
骆波给王仪、吴军以及热西丁都打了招呼,有合适的女孩子一定别忘了介绍给骆滨。
李茗溪也开始在学校张罗起骆滨的婚姻大事。
骆滨经常会被骆波夫妇俩拉着吃一顿莫名其妙的饭,或见一些陌生的女孩。
后来,只要骆波请他吃饭,他唯恐躲不及,寻找各种理由推脱。
这年的冬天实则不太寒冷,算是个暖冬。
可是在骆滨心中,是个让他几近绝望的寒冬。
跟那孜古丽彻底没戏了。
晚上九点一过,西域县白天嘈闹喧嚣的街道,很冷清,几乎已无行人。
骆滨行走在县城解放路上,路灯发出惨白慵懒的光,照耀在空荡荡的柏油路上。
平房聚集的家属院,偶尔传来声声犬吠,点缀着稀疏的路灯,给这个偏远小城增添些生机。
骆滨刚从李献在西域县的家吃完晚饭出来。
他在跟李献商量着贷款到位后资金支付的方向。
就在他俩商量着一万亩地来年种植何种庄稼和远期规划时,王仪提着大包小包地进来。
骆滨从李献投向王仪款款深情的目光中恍然悟出来,李献跟王仪是真的好上了。
王仪为人大方直爽,直接挑明了对骆滨说:“老三,以后,你也甭喊我王姐长,王姐短的,就喊我嫂子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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