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西丁闻言,心里很是熨帖,笑着问:“像吗?一点不像。小丁,待会回局里,你去档案室查一下,有个叫祁建斌的人,犯啥事被判了20年?”
“祁建斌?”小丁心里一惊,不由把祁建文跟祁建斌联系在一起。
想着调查祁建文在保密,都是在暗地里进行。
小丁压着内心的好奇,忙回道:“嗯,回去我就查。”
热西丁坐在后排座闭目养神。
看上去似乎在小憩,实则他在将祁建文和祁建斌、骆波三人连在一起,推断分析着案情的发展。
西域县的黄金地段。
骆波将那间曾开过舞厅的大仓库改建成修车厂,今日开业。
粉刷一新的白色墙壁上张贴着各种车标的宣传画。
修车厂大门右手竖立着一块宽约一米、高达三米的金色招牌。
上面赫赫写着七个字“一路顺风修车厂”。
修车厂左手的空地上竖立着一个金黄色的拱门式的充气长龙,上面挂着各色的氢气球,一片喜庆的氛围。
在鞭炮齐鸣及锣鼓喧天的乐声中拉开了开业的帷幕。
县人大胡副主任主持开业典礼。
前来捧场的各部门领导真不少。
县供销社、工商局、宾馆、建设局、林业局、财政局,就连各乡镇派出所也来不少嘉宾。
来的最晚的热西丁站在人群最后面,神色复杂地望着跟几位领导一起剪彩的骆波。
俊美的脸庞、神采飞扬的神色,他知道自己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远比他想象中要圆滑聪明的多。
就看这开业的场面,西域县三分之一部门的主要领导或副职领导前来庆祝,就能猜测出骆波这些年做生意积累不少人脉关系。
如今,各单位都有公车,修车厂倘若能把公家维修车的生意揽过来,那将是一笔强大的资源。
县公安局副局长米吉提老远看到热西丁,连忙凑了过来。
热西丁跟他握下手,随口问道:“米局长,这个骆波,你很熟?”
米吉提双目盯着中心人物骆波,“当年,骆波开过舞厅,我那是还是城镇派出所所长,早就熟了。这人不错,虽然以前进过监狱,也算是痛改前非。他的修车厂接受了两个从里面出来的人,也算是支持咱们的工作了。热局长,你认识他?”
热西丁搪塞道:“以前我在县上挂职,认识他的。”
米吉提突然冒了句,“热局,他跟你长得挺像。”
热西丁敷衍地笑笑,没接话茬。
此刻,他才慢慢琢磨出点味道来。
昨晚,骆波打电话邀请他务必来参加开业典礼。
骆波在电话里轻描淡写地说:“大哥,不让你说话剪彩,你就站在那里不说话,哪怕当个观众都行,就算帮我撑个面子。”
看来,这个骆波是变着法子拿他当招牌呢。
果不其然,几个派出所的负责人都凑到热西丁面前客套地寒暄着。
热西丁脸上仍挂着浅浅的笑,可他越琢磨越不是味道。
总有种被骆波拿来当挡箭牌的感觉。
另一边,骆滨夫妇和李茗海夫妇帮着骆波把嘉宾朝旁边的一家新开业的清真餐厅迎。
骆波抽空走到热西丁跟前,邀请派出所负责人前去吃个便饭。
热西丁抬眼看着笑吟吟的骆波,没搭理他,从口袋掏出墨镜戴上。
他知道自己的这双眼睛,跟骆波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只是他的眼神犀利刚毅,而骆波的温和中带着几分狡黠。
热西丁对着米局长等同行说:“你们先去餐厅,我跟骆老板有话说。”
米吉提副局长眼皮子活泛着呢,他对着几名干警朝餐厅摆摆下巴。
几人随着人流向餐厅走去。
热西丁明知道自己戴着墨镜,骆波看不清他的眼睛。
还是用眼睛狠狠朝骆波剜了一下,心里真想抬脚踹过去。
骆波看不到墨镜里的双眼正怒瞪着他。
他嬉笑道:“大哥,就你今天这一露面,县公安局的车子准能到我厂子维修、保养。”
热西丁面色不悦地望着他,没说话。
骆波指着最南边那敞开的洗车房,兴高采烈道:“大哥,我从内地进了一套洗车的新设备,要不,你先尝尝鲜,把车子开进去,洗洗?放心,不会收你的钱。”
热西丁冷言冷语道:“三十白,你行啊,开始算计我了。”
骆波当然听出他话里的意思,顿时心生反感,回嘴道:“别说的那么难听撒,前些年,我楼房开业、小米粒过百天没请你来,你不是还生我气嘛?!嫌我没把你当大哥。今天我修车厂开业让你来捧场,你又说我算计你,照你这个说法,我把三哥三嫂和海子哥叫来帮忙,也是算计他们咯?!”
被骆波的话抢白完,热西丁脸上浮现出尴尬之色,想想是自己的不是。
他仍不客气地提醒道:“我问你一件事,你是不是跟尤努斯合伙搞苗子生意呢?!我劝你,趁早别跟他搅合,你自己单独干,别给自己埋下祸根。万一出了事,别来求我去捞你。”
骆波顿时火冒三丈,不客气地回嘴道:“别整天怀疑这怀疑那的,我早就看出来你怀疑我!热局长!今天我修车厂开业,你能不能说点吉利的话撒?!别摆出老大的样子教训我。我摆了十几桌子请客,你赶紧进去吃饭撒,让饭把你的嘴堵上撒!撒球人嘛!”
热西丁也被骆波这没轻没重的话惹毛了,气急败坏道:“三十白,别人想让我教训,我都懒得搭理,我反正把丑话都说到前面了,苗子的生意,你自己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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