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崖顶,林末大睡了两天两夜,才清醒过来。
这两天,李当一直守在林末床边,偶尔会说上几句莫名其妙的言语,触动颇大。
小狐崽长大了不少,眼睛虽然睁开了,却没有发育完全,乌蒙蒙的带着些雾气。身上的毛发也比之前厚实了不少,浅灰里带着些微白,尖下巴,大耳朵,颇为呆萌可爱。
林末怎么也不会想到,叶霓裳竟然会过来看他,林虎和张子纤二人相随。
“小傻牛,终于找到你了,哈哈,真是不太容易呢!”刚一见面,叶霓裳就忍不住大笑起来。
张子纤也面带微笑,两人却又笑得不同。
叶霓裳的笑,大胆,俏皮,张子纤则笑得比较含蓄。
“叶霓裳只知道你住在这附近的山崖上,害我们找了大半天儿。”林虎和叶霓裳身高相仿,但要比对方壮实很多。
接着又道:“你可真是能撞啊,我睡了整整一天一夜,才缓过劲来,身上现在都还疼着呢!真看不出来,你这小身板儿,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能量。”
“我睡了两天两夜呢!”林末试着抬了抬胳膊,酸痛难忍,咧了咧嘴。想起当天发生的事儿,真是疯狂,直到现在想起,仍有些心有余悸。
“要不怎么说你是傻牛呢,不但傻,还笨,连打架都不会。”
林虎摸了摸后脑勺,傻笑道:“这样也好,还多挣了一个名额儿,要不然的话,我们俩就只能去一个了。”
“我娘说,多出的那个名额,是这小傻牛撞出来的。”
“算是吧。其实,多一个少一个,对王家来说,不算什么大事儿。”张子纤在一旁应和着,突然发现了躲在被窝里的小狐崽,惊叫道,“这是……小狐狸?好可爱啊!”
叶霓裳也凑了过来,一下就捉住了小狐崽的两只耳朵,把小狐崽从被窝里拖了出来:“是挺可爱的,取名字了没?”
又问:“这就是你买羊奶喂的那小崽儿?”
小狐崽有些怕生,瞪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委屈地叫了几声。
“还没呢,才十来天大,我一直都叫它小狐崽儿。”
接着又答:“是啊,它现在可能吃了,一天要大半壶奶呢!”
“小狐崽?真有你的……要不,就叫小笨狐吧!一个小傻牛,一个小笨狐,天生的一对儿!”叶霓裳很满意自己的提议,咯咯地笑出声来。
张子纤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小狐崽的身上,随口应道:“我看行。”
四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一小会,已近中午,叶霓裳提议道:“已经中午了,要不,一起去寨子里吃个午饭吧,去醉仙楼,我请。”
林末的兴致明显不高:“我身上还疼着呢,一动就疼。”
“可以慢点儿走啊,又不是很远,而且,适当活动活动,对恢复并无坏处。”叶霓裳俏皮地眨巴眨巴眼睛,带着几分灵性。
林末最终还是没能坚持下来,随三人一同下了山。
大约两盏茶的功夫之后,一行四人来到了集市西街的醉仙楼。
寨子里只有这一家酒楼儿,共有三层。一层是饭堂;二层被分成一大一小两部分,小的一边用屏风隔成了四个雅间,比楼下大堂要清净一些,但设有最低消费,大的一边是茶馆儿;三层是客房。
寨子里原本有两家酒楼,东西街各有一家,分属诸葛家和王家。
王家酒楼刚开张那会,很是红火了一阵子,没成想,等到诸葛家的酒楼也建成开业之后,生意一落千丈,不只是王家酒楼的生意不好,诸葛家的酒楼也同样陷入了困境。
原因其实很简单,金寨只是个小乡寨,集市本就不大,客源有限,再有两家店一分流,就都陷入了吃不饱也饿不死的尴尬境地,却又都不甘心推出成就对方,就那么半死不活地干耗着。
酒楼茶馆这档子生意,本就有股邪乎劲儿,出来吃饭的人大多都喜欢扎堆,图个热闹气氛。所以,越是红火的店,食客就越多,哪怕排队候着也行,而冷清的店,即便店里的饭菜味道很好,性价比很高,依然很少有人问津。
两家店干耗了一年多,诸葛家率先降价争抢客源,王家只能被动跟上,就这么打起了价格战,一来二去,三五个回合下来,落了个两败俱伤。
再后来,王公请人从中说和,引进了第三方,将醉仙楼的份额一分为三,诸葛家和王家各占其一,但不再参与酒楼的直接经营。
说来也怪,经过整合之后,醉仙楼的生意突然又红火了起来,而且一发不可收拾,一年的利润,相当于之前两家酒楼的利润之和,再翻上一番。
叶霓裳是酒楼的红人儿,甚至比她娘叶莺的知名度还要高。
五六岁起,她就在这里厮混了,她娘在台上唱曲儿,她就满屋子溜达,熟客们基本都认识她,经常拿她逗乐子。
这不,刚进大门,还没找到座儿呢,就有人主动打招呼。
“霓裳啊,来吃饭呢?”有人喊道。
叶霓裳笑嘻嘻地摆手,算是打了招呼,径直往里走。
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不依不饶,继续嚷嚷着,问道:“霓裳,你娘呢?”
“家呢。”
男子显然喝了些酒,又喊:“霓裳啊,叫声爹来听听。”
诸如此类事情,叶霓裳经历得海了去了,早已见怪不怪。叶莺在这儿唱曲的时候,这些人还会相对收敛一些,可一旦叶莺不在,这些人就没了个正形。也没什么坏心思,就逗个乐儿,图个嘴巴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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