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两周时间,克里斯丁在扎比尼家的书房里如饥似渴地学习。
他每天早上准时6点起床,7点开始看书,12点和庄园里的其他人一起享用一顿丰盛的午餐,瓦伦姐妹的活泼开朗令他感到放松。
下午1点,他继续看书学习,直到晚上6点用晚餐,晚餐过后,他会继续看书直到夜里。
在克里斯丁极度规律的生活中,纳尔无疑是一个绝佳助手。他把克里斯丁生活中的一切琐事都打理得井井有条,每天早中晚三次,他会为克里斯丁准备红茶和点心,帮助克里斯丁提神。
两周来,克里斯丁积攒了好几千点觉醒值,这是他之前想都不敢想的事。
时间来到了八月,一天上午,扎比尼夫人出现在书房,她的神情怪怪的,甚至有些惊惶。
“克里斯丁,那个……斯内普教授在门厅等你……”她用耳语般的声音说道。
克里斯丁站了起来,“好的,谢谢您,我这就出去。”
看到克里斯丁起身出门,纳尔急忙从书架上跳下来,跟在他身后,替他整理他的衣摆,扎比尼夫人像目睹死士走向战场一样的眼神看着他。
他知道扎比尼夫人为什么会是这副表情了:她一定很害怕斯内普教授,或许,或者说——显然,她读了丽塔·斯基特的新书《斯内普:圣人还是怪物》。
在这本书里,西弗勒斯·斯内普被描写成了一个弗兰肯斯坦式的可怕怪物,他(它)极度喜好杀人,情绪阴晴不定,喜欢把学生吃掉再对所有人施遗忘咒,使学生人间蒸发。
丽塔还信誓旦旦地声称,这个怪物的内脏和脑子已经被伏地魔掏空了,他(它)没有心,也没有灵魂,除了破碎的记忆以外,他(它)什么也没有。
当丽塔问及有关其童年好友莉莉·波特的问题时,斯内普不仅拒绝回答,还声嘶力竭地喊道:“滚出去!”她认为这件事已经能够证明,斯内普的记忆和意识都是极度混乱的,而且还有严重的暴力倾向,丽塔的原话说道:“它怒吼着要把笔者撕碎,笔者感到自己的生命安全受到了极大的威胁。”
克里斯丁怀疑丽塔就是因为被斯内普赶出门才对他产生了这么大的恶意,而且谁会买一本把传主写成圣人的书呢?
克里斯丁来到了门厅,第一眼就看到斯内普教授双臂交迭站在一个黑暗的角落里,一动不动,好像站着睡着了。
“斯内普教授。”克里斯丁彬彬有礼地说道。
斯内普转过身,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从上到下地扫视着克里斯丁,眼神停落在纳尔身上,他的黑眼睛眯了起来。
“啧啧,高贵的埃文少爷已经有家养小精灵服侍了吗?”他讥讽地鞠了一躬。
克里斯丁没有回答,他知道斯内普教授还在记上学期圣诞节的仇,但纳尔却往前走了几步,愤慨地挺起了薄薄的胸膛,“你是谁?竟敢对埃文少爷出言不逊!”
斯内普扬起了眉毛,撇了撇嘴,这个表情无疑激怒了纳尔,他抬手打了个响指,空气发出了震耳欲聋的炸响,汹涌的气浪朝斯内普扑了过去,然而,斯内普只是懒洋洋地抖了一下魔杖,空气就恢复了平静。
不服气的纳尔又要释放下一个魔法,克里斯丁抬起一只手,“够了,纳尔,这是斯莱特林学院的新任院长,并不是敌人。”说着,他转向斯内普,微微欠身,“教授,现在还没到开学的时候……而且您为什么要亲自来呢?您可以写信,不是吗?”
“也许——”斯内普停顿了一下,“也许,我给你写了许多信,而你却擅自离开了自己的居所,跑到这个猫头鹰找不到的地方,没有和我——呃——打声招呼。好吧,也许埃文少爷瞧不上我们这些凡夫俗子,于是我就有幸冒着烈日到处寻找你,真是多谢了。”
“抱歉,给您添麻烦了,”埃文平淡地说,“我不知道扎比尼家的宅子施有防止猫头鹰追踪的魔法。”
斯内普冷笑了一声,“呵,看来住平民的房子已经满足不了你了,你很有野心……”他看着扎比尼家华美到夸张的门厅吊顶,“但你到底还是不理解魔法世界的规则,你到底也还是个——”
这次,斯内普长长地停顿了一阵,脸上带着恶意的笑容,克里斯丁知道自己上学年已经彻底把这位院长给得罪了,从斯内普出现在门厅时开始直到现在,他的每一句话都在嘲笑克里斯丁的低微出身,克里斯丁等待着斯内普说出那句“泥巴种”。
“——门外汉,”斯内普教授最后说,他把交迭的双臂展开,从带兜帽的黑袍里伸出来,“行了,克里斯丁,我要和你谈谈,如果你能让你的家养小精灵朋友回避的话……”
“纳尔。”克里斯丁简短地命令道,纳尔鞠了一躬,消失在大门后面。
斯内普安静地等待了一会,直视着克里斯丁的眼睛,当他确认纳尔已经走远了,才重新开口说话——
“魔法正在觉醒。”
斯内普缓慢、低沉的声音在门厅里回荡,克里斯丁的心似乎多跳了一拍,难道他的秘密被发现了?难道斯内普的黑眼睛已经看穿了他的内心?
“我不理解……”克里斯丁露出无辜、天真的表情,大脑封闭术全力运转。
“你不理解,是吗?”斯内普绕着克里斯丁缓缓踱步,黑袍子在他周身摆动,“魔法,是一种将内部力量外化的能力。它随着古代新星的爆发来到这个世界,盛极一时,而后又慢慢衰退,如今仅在极少部分巫师的血脉中流传。但现在,魔法已经再次苏醒,更加令人担忧的是,这次复苏的范围并不仅限于巫师世界。”
“教授,这意味着,将有许多曾经的麻瓜成为巫师,而原本就是巫师的人将变得更加强大,随着巫师人口增多,《国际保密法》很快就会变成摆设,是这样吗?”
“你理解得很快,克里斯丁,”斯内普重新转到克里斯丁对面,“这个学年,霍格沃茨的接纳之笔记录了三万九千四百人的名字……”
“真糟糕,”克里斯丁有些敷衍地说道,“但您为什么要单独找我呢?”
“如果你让我说完话,你就什么都知道了,克里斯丁,”斯内普说,“——学校显然无法容纳这么多新生,于是我们只好打破规矩,对入学名单进行筛查,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发现,你也是一个纯粹的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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